第二章 夜闯昭阳殿
宫城是皇室贵人的居所，深宫内苑是帝王后妃的寝殿与游冶之地，宫阙巍峨，飞檐如鹰，亭阁古朴，花苑长廊，气象庄严，步步是景，处处皆赏。
他看着我，傻兮兮地笑着，就像垂涎美丽女子的傻子一般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，又有点羞赧。
“陛下在这里等臣妾回来，陛下不能乱跑哦。”我柔声安抚。
接着，我连续斟酒给他，他一口气饮了七八杯，终于头晕目眩，在宫人的搀扶下上榻歇息。
远处传来隐隐的叫声，谁在叫我？
他一边狼吞虎咽，一边为我夹菜，还唾沫横飞地数落宫人的不是，很聒噪。
我站在窗前，听着“呜呜”的风声，洁白的雪花从天而降，从盐粒子变成鹅毛大雪。
半晌，司马衷捡起鸭肉吃了，我斟了一杯酒递给他，“夜里冷，陛下喝点儿酒暖身。”
冷风凛冽，如刀割人，寒意刺骨。
我吓了一跳，没好气地斟了一杯茶递给他。
黄昏未至，难道要和这个蠢钝儿在床榻上干坐着大眼瞪小眼？
“饿了吗？你瞧，朕命人做了这么多好吃的，你陪朕用膳，好不好？”他期盼地看着我，傻气的语调令人觉得别扭。
他开心地笑了，一饮而尽。
“好呀好呀。”司马衷欣喜地笑。
我含笑颔首，与他一道用膳。
忽然，感觉身后有轻微喘息声，正要回头，却传来一道声音：“朕也要饮茶。”
“好，朕在这里等你，你速速回来。”他眨着眼眸，撅着唇。
我不好将嫌恶摆在脸上，也不想被他这么看着，就不动声色地起身，斟茶饮了一杯。
所幸宫人服侍司马衷与我换了常服，就循序退下，寝殿顿时安静下来。
夜幕笼罩，我不想回昭阳殿，可不得不回去。
傻子就是这么说话的，真够傻里傻气的。
凝神一听，那叫声越来越大，好像是孙皓。
繁复的大婚礼仪一一行过，我疲累不堪，真想卧床歇会儿。
若是春夏，这宫苑必定花团锦簇、锦绣华贵，然而值此冬寒时节，只见飞屑漫天，萧瑟苍凉。
表哥怎么会闯进昭阳殿？
第二日晚膳，我一人独用，司马衷没有踏足昭阳殿。
我抬眸看他，他惊愕地呆住，仿佛被我冰冷的眸光吓住，嘴中叼着的鸭肉掉在案上。
我快步逃出寝殿，避开宫人的耳目，出了昭阳殿，四处走走。
白雪映着宫城昏黄的光影，变成旖旎之色。
他咕噜咕噜地喝光了，大着舌头缓慢道：“朕饿了。”
灵光一闪，我道：“陛下饿了？那臣妾去吩咐宫人弄一些糕点来，可好？”
“哦，臣妾迷路了。”
“容儿……容儿……”
司马衷正在用膳，满嘴油光，见我回来，立即站起身，蹦蹦跳跳地奔到我跟前，“你为何去了这么久？”